Wednesday, November 04, 2020

选举与疫情可并存

 针对选举与疫情这课题,大家印象最深刻的恐怕就是沙巴州选带来的后遗症,也就是目前经历的第三波疫情。官方对第三波疫情开始日期定义在920日,正是沙巴州选竞选期。截至111日,自第三波疫情爆发以来在沙巴就出现了46个感染群,另外31个感染群是从沙巴引入传开散播到全国好几个州属地方。就连首相慕尤丁和卫生总监诺希山都直言不讳承认沙巴州选是我国爆发第三波疫情的导因之一。这无形中给公众的印象就是疫情期间举行选举就等于疫情失控。

前个星期,首相慕尤丁由于担心预算案议决不能被通过、进而导致政府倒台而触发全国闪电大选,就出了下策觐见国家元首要求颁布紧急状态,但被拒绝。卫生总监则分别在1027日和30日两度在每日媒体汇报会里表示不希望在目前疫情严重的时候举行大选。他说如果非得要举行,就要遵循三个新的指示,即:1.无竞选大集会,2.无扫街或挨家逐户拜票,和3.无跨州或县助选。

两场补选相安无事

随后选委会表示将根据卫生部的三项建议拟定新的标准作业程序(SOP)。首相慕尤丁在同一天的网络直播演讲中说明,除非在特定地区颁布紧急状态,不然政府无从避免和阻止即将来临的沙巴三脚石国席补选和最迟明年中要举行的砂拉越州选。首相说的,绝对有联邦宪法和砂州宪法根据,因为悬空的议席必须在60天内举行选举来填补,同时砂州首长也有权在明年届满前寻求解散州议会。在演讲里,首相也认同不应该在这时候举行选举。

在此,我要为沙巴和选举制度辩护。自沙巴州议会在730日解散后直到提名日的前一个星期,社区感染病例仅有27宗,也就是每日少过一宗,当时谁又会想到后来引发灾难性的疫情?况且在沙巴州选前已成功在疫情下举办过了珍尼和仕林两场补选,都相安无事。社区仍有感染病源固然要提防及小心行事,沙巴疫情的败笔不是选举本身,而是助选团队的行为举止,是否他们有跟随SOP竞选?同时,正当菲律宾和印尼两国面临大规模全国疫情感染的高峰期,我们要问边防是否有效截停从邻国过来的无证移民?

全世界有不少例子

再说,疫情期间举行选举放眼全世界也有不少例子,包括昨天投票的美国总统大选。随手拈来还有10月的纽西兰、7月的新加坡、波兰、克罗地亚和多米尼加共和国、6月的冰岛和蒙古、5月的东非国布隆迪和4月的韩国。有数据显示这些全国大选并没有导致国家疫情突然恶化。只要社会各造遵循一定的SOP,选举本身就未必是疫情的催化剂。

就拿7月的新加坡大选为例。当7月时该国每日汇报的确诊病例数字都比我国高,可是竞选期间我们可看到各党竞选团队都高度克制、守纪律、不举行集会。他们虽然有扫街拜票但有人数限制,同时他们均带口罩并且严守不握手不拥抱的SOP。如果大家有机会翻看沙巴竞选期间的活动照片,就可看到强烈对比了。

我正想,如果大家可以在行管令期间出门工作,排队等候进入菜市场、商店、银行等地方处理日常事务,到底有什么理由说投票承担更高风险、万万不可呢?选举是民主国家的一个正常制度和法定程序,投票是公民的义务之一。卫生总监不应轻易怪罪沙巴州选,不好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进而越权劝阻政府举行大选。他的首要职务其实是确保各界可以安全或低风险履行民主义务。

政治人物应配合

而政治人物要做的则是配合卫生部等公务员和专家拟定一个可执行且合理有效防疫的SOP,并在疫情较消退、社区感染受控制的时候宣布解散议会。要了解,即使议会解散了,提名日投票日还是得择日进行,不会是当下就竞选和投票。所以,即使竞选前社区感染风平浪静,这也不意味著各方可以掉以轻心。

沙巴州选确实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借镜,但疫情失控未必是未来选举带来的必然后果。重点是政治人物、卫生部、选委会和社会各方到底从沙巴例子中吸取了什么教训。 

刊登于《東方日報》東方文薈版《群議良策》專欄2020年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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