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September 28, 2007

你如何爱国?

每逢国庆日,我总少不了抒写我对国家的看法和流露的情感。今年,我是迟到了,但是我还是有话要说。

今年,与以往不同的是,趁大马2007旅游年时有幸招待了来自瑞士和德国的朋友在我的地盘观光。瑞士朋友在这里逗留了10天,我也陪他南上北下在大马旅游。我很敢相信他一定没有看过大马旅游局拍摄的旅游宣传片(即使有也无妨),事先没有对大马存着任何的期望和幻想而来。庆幸的是,之前因为工作实习他有在中国至少呆了整半年,也许更坏的他有见识过了,不会太糟糕。再说,他也对中餐比较习惯了,对于美食他跃跃欲试。

我毕竟不是大马旅游局聘请的,自然会以本地人/本身的角度来介绍和诠释这个国家。无论是褒或贬,好或坏,我都会对他老实供出,借此他也比较能深入地了解这个国家。他会对这里的多元种族社会,和多元文化非常感兴趣和好奇。他所能在这十天里观察到的不过是较表面的。比方说,这里的各种族和谐相处,能共存共荣,一开始他觉得很难得和特别。谈到种族,文化和宗教,很难不从国家的历史,尤其是政治谈起。我常说,这个国家很多方面都很好,就只是政治管理很坏。几乎所有的种族和宗教问题的根源都来自政治。也因为目前政治腐败,经济,教育,治安和人民的生活素质都在下降着。我就表达了我的忧虑和解释了政治如何能腐败。

我批评的语气很多时候都重了一些,尤其是谈到了目前的政府。我的外国朋友们丝毫没有怀疑过这是我爱国的表现,不会把政府与国家挂钩起来。我一直很在意有时他们会误会我的意思,特别是提到了华人社会在大马的处境。我不想要误导他们认为全都是种族问题压倒一切,以为这个国家是马来人欺压华人和其他同胞。平时,我身边充斥太多直接以种族情绪和种族有色眼镜来看待问题的人(包括一些朋友们)。我向他们传达的是,那是很多政党(特别是单一种族政党)制造出来的社会问题。我相信,当我向德国朋友提及和分析国内的种族问题是,他比较有同感,因为在他国家的黑暗历史里已出现过以煽动种族情绪来达到政治目的的章节。

批评不是埋怨或发牢骚,它是积极的。批评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批评是因为你看到了问题,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妥,而想设法去改变现状。批评是因为你有认知和醒觉。若是埋怨或发牢骚,那只是发泄情绪而已,不会有意愿做出什么行动来改善。
比起昏庸贪腐的政客和财主到处释放美好的感觉,其跟随者歌颂起舞,和还有不少不满但继续哑忍过日子的人民,我不平则鸣批判国家社会不公平不正义的事更是一种直接的爱国表现。我真的希望国家会更好,也愿意为它服务把它变得更好。

不少华人有时那样问:‘我爱这个国家,但这个国家爱我吗?’首先,国家不是人物,就好比如,你无法问土地,树林和河流,你爱我吗?第二,为何要这个国家爱你,你才可以爱这个国家呢?我会怀疑你说第一句时的诚意。第三,你爱这个国家的基础是什么?你会继续为它付出(施)吗,还是会因为自己没有得到(受)或得到不够好处而放弃爱这个国家?美国前总统肯尼迪曾说过那么一句著名的话:‘Ask not what your country can do for you; ask what you can do for your country’。若你真的爱上一个人,你会轻易放弃他吗,而不去思考你能为他做些什么?同样的道理应用在国家上。施比受更富有;无法/没有能力付出(施)的人的爱是贫瘠的。

或许普遍上民众的无力感源自于强势的政治宣传和力量牢牢控制着民众的思想,认为改变是徒劳的。很多人都认定国阵政府会永远执政,及相信无论以后谁来执政都一样。都一样吗?为什么?我的朋友们的答复是:天下的乌鸦一样黑。这已显示了他们已全然放弃了国家政治的改变,纵容人民一再被蒙蔽和欺骗。但是,我们真的需要那么消极吗?要知道,无论什么社会或政治运动,都必须是群体运动。有你的支持和参与,会有一定的分别的。不关心重大的国家社会课题,一直回避它,又要我们怎么相信你是爱国的呢?就好像你的嘴说你多么多么爱一棵树,可是你看到了它感染了疾病,渐渐枯萎时,你又不给它浇水,施肥和施药,你的行动就说明了一切。真正地爱国也不是等待别人劳动,和收割,坐享其成地分享最后的成果。所以,我本身不喜欢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唉呀,目前国家那么糟糕,那么乱,我先(到国外)避一避,这些事情(改革)就交由你们来做吧!待情况比较好了,我就回来。’问题是,为什么你不可以一起做,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呢?我认为参与运动,未必一定要走到最前头,但是你的关心和支持还是有效应和力量的,无论你在哪里。然后,建立起正确和全面的是非判断与分析认知也很重要。要爱国,就要真正地认识它及关心它。

遇到我的亲戚朋友时,当谈起我的未来前程,他们都那么坚决地建议我好好在国外发展。连我的家人都如此说。我知道他们都在关心我,所以我谢了他们。我明白,国家目前的情况,难于阻挡更多的人才外流。不是所有外流的人才都是逃兵,只是暂时的策略。很大的可能性是,我大学毕业后,我会呆在国外发展至少还有好几年。待我学得更多更精深,建立起了一定的基础时,将来对国家会有更大的贡献。纵使我未必会站在政治的前线,我也要尽我公民的责任,为这一片我热爱的土地付出。我不会允许,也不希望看到国家政治政党贪污腐败,及社会存在着不公平的政策和条文。我还要我的下一代在这里住下去,所以我要尽我能力给他们塑造更好的环境和条件成长和发展。要改变未来,就从现在开始!有醒觉的人民组织起来强大的公民力量来撼倒腐败和种族主义的政府,并不是梦。

Monday, September 24, 2007

与杨生见面

昨天,我第二次拜访杨白杨先生。对于他,我一开始就很赞叹他的写作能力。更让我吃惊的是,在国庆日那天,我第一次登门造访他参与一个别开生面的‘国庆英雄大会’,不曾露面的我竟然他也认识。他说,他记得我是那位学记反媒体垄断运动的召集人之一,也读过我写的那篇文章《我曾经沉默,但不是站在你的大多数!...》。就只是因为那篇文章,已对我形成了印象。

当时,与他握手言欢后,很快地,他就问我:“那天在马华党大会那位与黄家定(马华总会长)握手的林志翰,是不是你?”我迅速反应:“哇,那篇那么小张的照片新闻你也注意到!?冤枉呀,他的名字竟然与我一模一样,影‘衰’了我。更巧的是,他的身份也是海外留学生啊!再加上照片拍得不清不楚,我真是有如跳入巴生河水洗也洗不清!”他幽了我一默:“你应该写一封誊清信寄去《当今大马》和《独立新闻在线》,郑重声明写说此林志翰非彼林志翰,请认清事实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我苦笑说:“是啊,实在应该!”

我实在不敢期望一位写过了八千或九千多篇三十年评论文章,见过许多大大小小人物的他,会知道和记得一位只写过一篇被刊登和转载的文章的我。不仅如此,他还会关心我,同时想知道他自己是否对我看走眼了(针对那位进入马华的林志翰)。

那天的英雄大会,首次见面我并没有与他多谈,因为那天实在太多人了。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就快要离开大马,举家搬去澳洲与两个大女儿相聚。他在《当今大马》每日撰写的专栏也因此宣告在他的第五百篇国庆日当天停笔。身为他的忠实读者的我(和他许许多多朋友同事),觉得很惋惜但是可谅解他老人家的心愿。当晚,喜欢唱反调的他,听说很多人今年表明不会在屋前挂国旗,他就偏偏要挂。不仅如此,他还找来了一支很高的竹竿将国旗挂起来。讽刺的是,已多年未挂国旗的他,竟在搬去澳洲前一年才做。

他给所有来宾的见面/送别礼是一整套他撰写的书籍。他也满忙的,落力地为每一本书签上他的大名。我在他家呆了2小时左右,就要离开了。所以,昨天通过黄妙仪朋友的亲自安排,那是一个最好的交流交谈机会,也是我回去英国之前和他搬去澳洲之前的最后一次。他还亲自下厨款待我们。健谈和热情的他,使我和妙仪流连忘返,难于拒绝他的好意一直留到了晚餐时间。那七,八小时的会谈,多多少少让我学习到了他部分的人生精华,也让我更进一步认识他,进入了他的内心世界,读到了一般上刊登文章不会写的内容。他的见识,分析见解,和绘声绘影的描述,让我津津乐道。当然我不会在此长篇大论地提会谈的内容。若能够像他那么积极,幽默,坦然地面对人生,活得应该也会开心。

他说,年轻人要多写文章,况且如今文章根本不需经过别人之手发布出去。自从有了部落格后,人人都可以成为作家。好文章的影响力非同凡响,主要在于一种思想的传播和其教育与启发别人的潜能。所以,他说,黄妙仪要写100篇,林志翰也应该写100篇。若更多人加入这行列写作,阅读者将有机会读到更多,思想或知识的传播也变得更广和快,那么就能影响和启发更多的读者针对某些课题的认知。
我想,我可没有把写部落格当日记的习惯,很难持之有恒地写作。(既然那是我的业余兴趣,就可要看心情了)其实我也支持杨白杨先生的观点,希望我不会变得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