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26, 2011

探索绿党在大马成立的可能

马来西亚经过了Bersih 1.0 和 2.0的洗礼后,人民并未觉得很“干净”。但是,这种不干净更厉害的是存在空气里和水源里。结果两个月前西马半岛东海岸重镇关丹引领全国,进行了首波的 《109绿色大集会》和反公害运动。出席者不分男女老少,更不问宗教肤色,因为环保课题是跨阶级、跨族群性质的,有一定的凝聚力和号召力。我国著名的马来 创作歌手再纳阿比丁,也是以提高公众的环保意识和醒觉为理由,曾向国内媒体发表他欲搞绿色政治的理想和成立一个主要以环保和人道课题为政纲的政党。到底这 在马来西亚,可行吗?

不是每个提及环保课题的政党都算是绿色政党。所谓真正的绿色政治是建立在认同和提倡这4大原则: 环境哲理(ecological wisdom)、草根民主、非暴力和社会正义。放眼全球,成立绿色政党的国家都集中在欧美大洋洲先进国。很多绿色政党都是在冷战末期或冷战后成立的,摆脱 当时一般传统非左即右的主流政党意识。绿色政党寻求的政治突破和政策改变,以执政来落实绿色议程,终于在1995年由芬兰的绿色联盟党赢了选举加入了政 府,随后的德国、法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瑞典和爱尔兰的绿党也陆续尝到了执政的滋味。拉脱维亚绿党更在2004年赢得选举并推举了总理人选。但是如 果提到当今最有影响力和最持续性成功的,非德国绿党莫属了。

Bündnis 90/Die Grünen是党的全名,是前身为前西德的绿党与前东德的90联盟的两党合并。虽然近来两届的联邦政府,绿党被默克尔领导的基督民主党排除在外,但是他们 的全国票选受欢迎度却逐年提高到2009年的10.7%新高,并在4个州属(包括高度工业化的巴符州和人口最稠密的北威州)和两个城市自治区(汉堡和不莱 梅)执政。更耀眼的是,他们的政绩和主流论述的领导,而该党的特长是号召和动员群众力强。绿党强调持续性发展和环境保护必须并驾齐驱,同时大力提倡和推广 替代能源政策。他们以反对核电厂的强硬立场和态度坚决地称。在首届社民党绿党联合联邦政府的任期(1998-2002)内,就促成德国现役的17座核电厂 在2020年前准备逐步地“退休”停止服务。虽然现任的默克尔政府曾计划延长这些核电厂的服务期,但是遇到绿党和支持者的强烈抗议和反对,又适逢日本福岛 核电厂泄露事件,导致政府不得在9个月后急速U转恢复停厂的决定。这不只是绿党本身的精神胜利,看在选民眼里也是个政治正确的选择——在随后的几个州选举 中回馈和力挺绿党,更破天荒地让他们首度以最大党执政巴符州。这说明了在一个民主国家,一个政党的影响力不一定可以从当下的议席多寡或在野在朝而论定的。 课题主导的政党是可以生存、发展和开创第3条路的。

当然我们也要看政治现实。根据民调和选举结果分析,德国绿党的主要支持力量是来自城市地区(除了备受当地环境问题困扰的乡镇选区),尤其是来自较高收入群。另一个迹象是,通常是较年轻的选民(42岁以下)和受高等教育的选民倾向投选绿党,反之绿党 较难获得年长者、失业群和蓝领阶级的青睐。拿我国来对照,这现象也相去不远。我国最高收入的两州,雪兰莪州和槟城州,目前是由民联政府执政领导,同时也是 推动绿色议程最积极的两州。槟城是首个推行无塑料袋日的州属,紧接着是雪州。雪州政府在推行美化巴生河的计划,同时发暂停令,禁止任何在森林保护区的发展 活动。虽然我们目前没有绿党,但是环境课题尤其是在城市地区有很大的开发潜能,可以获得跨族群宗教的共鸣和支持,进而酝酿成一股不容小视的社区运动力量。

确 实,最大的不同是德国的议会代表制度。因为他们走的是“比例代表制”;绿党比较能够在议席上略有斩获,然后进入议会发挥政治表现和功效。虽然在简单多数当 选的西敏寺国会制度里是非常难寻求突破,不过在2010年的英国大选,英格兰与威尔斯绿党竟然压倒传统大党保守党和工党,赢得历史性的一席,证明了政治是 没有不可能的事。

不管大马绿党会否会成立,我衷心希望现有的政党能把绿色议程纳入党议程,并注重环境保护和平衡发展。我也祈祷,届时德国关闭核电厂,不是马来西亚核电厂正要投入运作的时候。


Tuesday, December 13, 2011

你有多在乎贪污?

最近烽火连天、轰轰烈烈的巫统年度党代表大会或许抢走了很多读者和民众的注意力,形形色色的激昂言论让人看了眼花缭乱,可能会不小心遗漏了一小则在 那期间出现的重要新闻:最新的国际透明组织贪污印象指数(Corruption Perception Index)指出,我国的排名创下了10年来的新低,从2003年前首相阿都拉刚接任时的第37名,跌至今年的第60名,连续三年下滑。而且大马的评分也 随着跌到了新低,只获得4.3分(10分为充分廉洁)。这则新闻在出炉时,似乎并没有获得公众很大的回响,甚至激发政治人物热烈讨论的兴趣(除了林吉祥父 子发表惯常的铿锵文告),似乎是个老掉牙的课题。

首先代表政府出来发表声明的是首相署表现管理和传递单位属下的国家关键成效领域(NKRA)打击贪污总监拉宾德兰,他认为贪污印象指数不是他们的评 估,更不能以这指数来评估政府的转型计划。他用另一个贪污趋向指数来证明大马在打击贪污方面还是奏效的。而我国的第二财政部长阿末胡斯尼就直接抨击CPI 数据主观和可疑。前首相马哈迪则斩铁截钉地表示,马来西亚贪污问题还未到一个可怕的地步,没大问题。

也许是有关大马整体的贪污状况一年复一年被负面地总结,国阵政府一直都处在否定状态之中。诚然,世界上没有任何数据可以很具体地彻查与衡量一个国家 当时的贪腐状况和程度,但是纳入CPI计算里的国内外行家和民众的贪污印象就说明了一切。我们媒体每年都会详尽报导有关年度国家稽查报告爆料出来的财政丑 闻,在野党也不时揭露有关政府的一些重量级的贪污案件。‘层出不穷’可以用来形容我国的贪污案例,但是有趣的是只有少之又少属于‘大鳄’等级的最后被证实 被定罪,更多‘大鳄’的指责未必是不真实的,只是没被控告被定罪而已。

让笔者担忧的是,民众是否已对种种贪腐弊案的一再发生‘免疫’了,或只是当作看连场好戏?有者或许已失望透底,结果也就不生气了。怕是怕人民已习惯 了和适应了贪污文化,并认为天下没有政治人物是不贪的,所以换了人做还会是一样的。‘天下乌鸦一样黑’就渐渐成为他们对政治人物的正常认知和心态,结果就 放任了贪官,不追究了。

贪官污吏在大马确实不是什么新奇的事,谁是贪官大家心照不宣。从开国独立以来,到新经济政策的落实,到前首相马哈迪倡导的私营化政策,到大马经济繁 华的九十年代中期,到今时今日的大马,在野党在不同的阶段都积极地吹哨,大事地揭发政府官员滥权贪污的课题,甚至都可以一再地在政治讲座里‘提醒’大众这 一些课题的严重性。可是公众知道了后,有愤怒吗?为何每次大选票箱开出来,仍不见恶名昭彰的贪官,在选举中被拉下台?是谁在‘奖赏’贪官,给他们通行证继 续肆无忌惮以各种名堂以权谋钱保全位子?

国际透明组织说得没错,贪官能多贪往往取决于国家机制能容许的程度诱惑和机会,必须再配合整体社会对贪污行为的纵容,贪污才会变得猖狂。一篇在 2007年呈现于联合国经济社会局论坛的论文就指出,巩固民主制度(consolidation of democracy)是减少贪污盛行的关键指标,而非选票民主。这也意味着,能更换政府固然是好事,但不一定代表国家制度和政府机构变得更民主化。因为只 有在问责制度和透明度加强了后,贪污情况才可以受到有效的控制。

要如何才算巩固民主制度呢?即使人民真的非常不满,要在下届大选投票换政府,也务必要给来届政府明确的讯息--就是要政府还给人民真正的民主和自 由!人民一定要求和平集会自由、要媒体新闻自由、要官方资讯自由,更重要的是摆明立场坚决拒绝贪污,因为贪污不是我们的文化,也不可以是未来的文化。

连印尼都已展示了铲除贪污的政治决心,至今已送了40名国会议员入监狱吃咖喱饭了,马来西亚呢?


本文原刊登于《聯合日報》自由言論版 

Thursday, December 08, 2011

争取自由,争取平等

没有‘争’,又怎么能‘取’得呢?

渐渐我体会到,没有人是生来就‘自由’和‘平等’的,因为这两样东西是经过了百年至千年人类的血汗历史演进后,才让一小部分抗争成功的世界人口享有着。

其他还没有获得‘自由’和‘平等’的人怎么办?你们自己如果不去争取,凭什么期望强权和既得利益者会无条件施舍给你?难道会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