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在我的大学新季课程开始时,我才知道我是千多个申请者中脱颖而出的80几位(包括了其他4个相近的医学研究课程)。我是被我的导师(supervisor)从另一个课程‘挖走’的,因为我本来并没有申请IRTG课程的。这就是所谓的‘际遇’,我导师的‘线人’(后来才知那是他的妻子)当天出席我的面试,在场听我的硕士论文的呈现。面试完毕后,我就知道我成功了—因为我没有想到我的呈现竟然引起那么多的回响,注意和兴趣。有好几位其他博士科研项目(PhD project)的导师就自动向前提出他们对我的兴趣。当时,我还是对我申请的课程里的科研项目有兴趣,还没有认真地考虑转课程的可能。也许那时我对Salmonella project还没有什么好感,好歹我之前是研究艾滋病病毒(HIV)的,我自觉想要做更伟大的。
之前研究比较熟悉的T细胞,我到Braunschweig (另一个德国城市,距离Hannover大约45分钟的火车车程)去拜见了另一个可能会考虑的导师和参观了那里的实验室。虽然那导师看起来对我非常有信心,觉得可以网罗我。并不是科研项目我不满意,只是那个城市给我更陌生和恐惧的心理。那是一个比汉诺威更德国人的城市,我担心会过得不舒适,很难沟通(至少以我目前的德语水平)。这担心不是假的,因为那位导师的实验室里可真的清一色是德国人(虽然我见了他们,也与他们谈过话了,觉得他们还蛮友善与亲切的…这还不足以让我放心和改变主意)。
而我现在的导师却还在Hannover等待着我的拜访,虽然我从Braunschweig回到时已迟到将近2小时。都六点多了,几乎所有在实验室里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我导师的诚意开始就打动了我。他浑身解数地用了45分钟解释我的project,也带我简单地介绍和‘逛了’实验室里的设备。他说,很抱歉,因为他的学生们都已回家了(其实我才很抱歉)。他知道我另一天就回马来西亚了,他希望我另一天一早可以再拜访他,然后介绍他的学生让我认识,与我深度交谈。
就是那个早上,改变了结局。他的学生(现在我的同事)给我更清楚的画面,让我更好的评估我的导师…以前我在Imperial College时硕士班的导师Nesrina就告诉我,一个欣赏你,支持你的导师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我深深地体会到这道理,因为Nesrina本身就是闪亮的例子。还有我遇到了亲切的印尼留学生Usri。从他的谈吐中,可以看出他在这里是开心的,并不孤独。过后我在与我的导师Oliver道别时,还不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有点失望。他说,他周末就会去印尼巴厘度暑假了,希望我尽快给他答复。
也许你会说我傻,因为我还等待着本来首选的另一个导师的答复(因为她有我最有兴趣的project)。坐了漫长的班机回到了马来西亚,抵达的那晚我很困扰。Braunschweig的导师正式提出要求,Oliver等待我的答复,我的首选项目的导师(没见过面的)还在印度开会,不能给答复。遇到这难题,还好当晚有Andy开解了我。我们就坐在SS2的Murni,他听我分析后,就叫我快刀斩乱麻,不要拖了—如果那晚睡觉前首选项目的导师未能给肯定,就一定要割舍,不然到头来一无所有。
结果我打电话去那实验室,接听电话的资深学生支支吾吾,似乎暗示我的处境不妙。过后我就决定立刻打电话给Oliver说我要那project了,可惜电话没人接。我真的真的很着急,赶紧寄email通知他,希望他在家会查email。那已经是星期四了。
那晚我真的很懊恼,难以入睡,而且病态式地一直刷新我的电邮网页…谢天谢地,结果在我等到半夜12点多时,终于捎来好消息!他说,他很高兴得到我正面的回复,说我一直就是他的首选,他也在等待着我的消息。现在他会推荐我成为他的学生,为我的入学作出安排。哇,我兴奋地立刻打电话给我的女友,半夜三更吵醒她告诉她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她一直都很关心我,支持我的决定,我真的很感激她)
经过一番波折后,终于尘埃落定。我就这样来到了这里汉诺威。也因为我转换课程的决定,我从中另外得到更多的好处--我的‘薪水’会比其他课程来得高,另外我还有机会到Stockholm生活(这又有额外津贴)。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我认为我做了一个最好的决定。
申请博士班的过程一直都不如意…之前申请了2间英国大学,一间瑞士苏黎世ETH大学,2间德国大学(其中Heidelberg和瑞士的那间还重复申请了一次),甚至奥地利的一间。八间拒绝了我,我仍没有放弃。那些拒绝我的可能只能从纸上评估我,我来到了汉诺威的面试后才发现面试的魅力。过后,在我接受了汉诺威医学院的安排后,才收到瑞士巴塞大学(University of Basel)的面试邀请不过这已太迟了。那也是一件很棒的大学,出产过数位诺贝尔得奖主。
也许很多身边朋友还不知这些故事,我现在说,是因为,我认为这是很好的真实生活故事,值得好好记录下来,并收藏起来。我知道,有时我们会作出不同的决定,有些往往还是很关键的,结果就从此改变了人生。知心好朋友的一句话的影响力,和爱情的力量是无法估计的。我要感谢那些支持我,关心我的人,特别是爱我的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