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March 24, 2020

SARS-CoV-2超級傳播者?

(3月6日的面書貼文)

昨天早上NTV7華語新聞小组相約採訪有關新冠病毒超級傳播者這回事,我就直接在辦公室位子上,掛上我的工作單位職稱接受記者Joe偉健訪問。我們前後大概聊了差不多20分鐘,內容提及到讓人人心惶惶的第26號病例病患者是否是所謂的‘超級傳播者’(super spreader)。
我告訴記者,根據我的了解,世界衛生組織、不少專家甚至是我國的衛生總監諾希山都聲稱‘超級傳播者’不是一個技術術語(technical term),況且這個詞的定義也還未有明確定案。目前比較準確客觀的說法是‘較多的案例皆從同一源點散播’進而形成‘群聚’(cluster)。使用‘超級傳播者’這詞似乎意味著某人比起他人更有傳染力,這不止帶有貶義造成眾人恐慌和歧視,同時這說法不準確。
自從疫情爆發以來,一般平均病患的傳染人數為2至3人,一些人可傳5至10人或更多才會被說成是‘超級傳播者’,沒有人說準。我對記者說,那位原病患不是他在生理上比其他病患更恐怖和厲害傳染,而是由多個流行病學(epidemiologic)因素與環境條件造成。我分析說,一個病患者的免疫力與病情階段嚴重性決定了當時的病毒載量(viral load)(所謂的‘毒性’)、個人行為如衛生照顧(有沒帶口罩、洗手)和社交活躍度(去了多少地方、逗留了多久、接觸了多少人)則決定了可傳播性。所以是否很多人會被同一原病患者傳染,很多時候取決於‘天時地利人和’--原病患可能在未有症狀或也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他最‘毒’的時候那麼巧在那個時間點和空間遇到了誰,誰才會那麼不幸受感染。如果該人那時疏於照顧個人衛生,比如打噴嚏或咳嗽在手上(過後與人握手),還有與人共進食沒用公筷等,都增加了傳染機會。
目前大家因為看到第二波的新冠病毒感染確診人數急速上升而再次陷入恐慌,而這第二波主要是跟這位第26號病患公司高級主管有關。以他為源頭的群聚目前已累計了26宗,被追蹤的聯繫達215人。第26號確診病患活躍社交圈子大,不是他的錯,不應受到公眾的批判和歧視。
記者問我,那麼公眾要如何防範‘超級傳播者’呢?我笑說,跟平時一樣,個人衛生措施一定要小心照顧,沒人可預知自己會否遇到所謂的‘超級傳播者’。最重要是勤洗手,在外要注意不要亂摸臉鼻口眼。
記者再問我,有了超級傳播者後,是否意味著目前疫情在我國變得難以控制?我答說,目前的傳染並不是本地社區傳染(community transmission),我國衛生局屬下的危機防備與應對中心(CPRC)正做著的是迅速確診和隔離病患,並追蹤聯繫人測試。只要聯繫人追蹤人數(意味著擴散程度)受控制,基本上目前國內情況仍受控制。挑戰是全球的疫情傳播是否惡化,這將決定我國社區被傳染的風險。
記者問我更多類似的‘超級傳播者’案例發生的話,對政府和社會而言意味著什麼?我說,衛生局下的CPRC人手數目有限,如果有更多的案例就會加劇人手短缺和工作負擔,對控制疫情來說並非好事。而公眾對案例數字的飆升反應大,恐慌是難免的。政府更大的防備挑戰是如何有效的把重要訊息傳達給社會的每一個階層,特別是低收入階層和移工社群,因為一旦在這些密集的社群傳開以後就比較難控制了。
說到了準確訊息,記者問我如今不實訊息和謠言容易在社媒散播滿天飛,他問我有何見解、政府可以做些什麼。我說,政府闢謠難免總是落後,既使有了像sebenarnya.my這樣的官方打假消息網站和各相關部門的社媒管道去澄清,到底有多少人會去該處查證檢驗消息的真偽?我認為,我國人民很多對消息辨認的意識低落,在加上消息通過社媒分享傳開太容易,政府也很難應付,儘管人手已吃緊闢謠的工作還是得積極的做。所以,衛生總監的新聞聲明總是呼籲公眾莫恐慌別亂傳未被證實的訊息。
記者也問,現在沒有部長,是否會對疫情控制有重大影響?
我說,衛生局總監是領導和執行整個衛生局的技術CEO,公務員的團隊相當專業可以應付目前的挑戰。基本上,只有更重大的政策議案和方向需要部長拍板決定,比如重大的財務支援和高層的人事調動,其餘的專業技術處理,衛生局局內的人才平時都有操作、足以應付。所以針對目前來說,公眾無需太操心。但內閣裡的衛生部長如果能盡快擬定人選將有助於穩定民心,畢竟人民要向政府問责,不是公務員。
這差不多是整個採訪的流程,但由於採訪片段在新聞時段播出,我就只有不太長的廣播時間(air time) ,製作人必須對我的訪談內容作出取捨,結果有關‘超級傳播者’的解釋部分沒有被採用,觀眾或許會以為我已接受了一般民眾印象中的定義。製作人也已先主動向我道歉因為無法完整地把我分享的內容呈現出來,我覺得有點可惜但表示諒解。所以我才在這裡把內容寫下來給大家作個補充交代。


NTV7華語新聞報導

Responding to the Reuters' article

(FB post on 7th March)

This is a story plot that comes close and is consistent to my long term political observation. There are quite a few points to take home.
1) PPBM and Mahathir never want Anwar to success the PMship, but Mahathir often only paid lip service that he would pass the batton. This is uniamously and consistently confirmed by 'a dozen' of people Reuters interviewed.
2) PPBM wants to be the anchor party in Pakatan Harapan. That means their Malay nationalism agenda would have to dominate over the multi-ethnic partner parties such as PKR and DAP. That suggests why the Pakatan Manifesto could be incoherent at the first place (though still consist many good reform promises),and why Mahathir said that the Manifesto served only as a 'guideline' but in fact many of the items not to his/his party's liking, he either delayed, stalled or U-turned the promises. In my own judgment, too few reform agendas being successfully implemented, almost no institutional reforms were realised. (that's why we are still stuck with the old system).
3) After the decline in Malay support for the PH coalition and a series of by-election defeats, that halted the momentum/progress of UMNO mass defection to PPBM. That failed the original plan for making PPBM the most dominant party in PH in terms of seat number. Then, Mahathir knowingly permits the planning by Muhyiddin and Azmin to approach the other side for the ruling coalition realignment. And their plan is to abandon Anwar's faction in PKR and DAP (and most likely Amanah too, as they are closely affiliated with DAP and Anwar). So the so-called 'coup', Mahathir cannot run away from his responsibility... even his 'favourite political son' Syed Saddiq appeared in Sheraton that night.
4) If he were truly with PH's interest in his mind and wanted to defend and preserve the PH govt, he should not have resigned from the PMship. We can safely presume that he knows the consequences of his resignation that led to the fall of PH government while the other side was yet to appear having the majority. Even later he sounded as he was betrayed by Muhyiddin and Azmin, he could have just quited his Bersatu post and declared that he were still with PH.
5) The comeback of Mahathir to the PH fold at last minute, and now he is still seen as a PH leader, these facts still intrigued me. Would he still want to carry on with the PH Manifesto even if he could get back the PH govt under his leadership? will he still agree to the transition plan to Anwar? If these were true and honest that he would agree, why would he want to let all these 'realignment' effort initiated long ago under his watch since last year? this makes no logical sense to me that he should still remain with PH, the only explanation is that he was outplayed by Muhyiddin and he wanted to get back to the power seat by all means. Yet, still he has face to tell the media that Anwar 'gila-gila pun nak jadi PM' .

有關慕尤丁的Tabung COVID-19

(3月12日的面書帖文)

慕尤丁的Tabung COVID-19. 他說政府已注資100萬,然後公眾樂捐眾籌其他款項。
但他設立這個Tabung的主要目的是提供生活津貼給那些被隔離/醫療而喪失生計的自僱人士,每天RM100,隔離14天,就意味著RM1400。一百萬令吉可以給714人。但自僱人士在我國大概佔據10%勞動力,那麼我國必須要有確診新案例達到7143人(保守數字,因為被確診的不一定是勞動者啊),政府的部分(一百萬)才會先用完。如果說現在的數字已足以讓公眾感驚慌的話,149+7143會是什麼情景?
還有,為何政府不叫那個大東方保險CSR一下啦,那個MySalam基金都沒怎麼動用到錢因為過去的索賠數量不高!政府在2020預算案裡有預留20億令吉作為緊急撥款應不時之需,政府應該考慮先使用。
最好政府也有個預算到底會有可能傳出多少宗確診案例,再而預算政府需要多少錢來填補tabung,這樣的做法才比較負責任。我只怕現在讓大家慷慨解囊,將來剩下來的錢就不清不楚作什麼用途了。

東方日報訪問:护隐私免引恐慌 无需公布患者去处

(3月14日刊登的新聞訪問)

政府可以公布州属或市区的病例,那当预测某个区域的病例有增加的趋势时,州卫生局就可更积极采取行动,准备好医疗设施及预防疫情扩散。
“如果不公布各州的病例数据,我认为很难获得大众的信任。公开这些资讯并不会对大众造成大伤害,就如中国也有公布(如县或市的病例数据)。”
针对我国是否有必要像新加坡卫生部般,公布病患曾去过的地方及住宅区(没有准确地址,但有街道名),林志翰则认为没这必要,因为我国的疫情并未随意在公众场合传染。
他解释,民众必须了解这病毒是如何传染的,主要是通过共食等密切接触传染,而目前我国的病例,都可追踪到源头,并找出接触过病患的人,所以没有必要公布去过的地点,以免造成恐慌。
“举例,有一间餐厅的人确诊后,虽然经过消毒了,但第二天没什么人敢去,生意额就下跌了70%,但其实消毒后就安全了。”
...
政策研究员林志翰认为,公众对新冠肺炎的认知有错误,会造成过度恐慌,而导致政府的资源错配。
他举例,若很多人都要前往医院检验是否患上肺炎,但检验费成本也不便宜,就会加重卫生部的财务负担及增加医护人员的工作。
“这是一个马拉松,但若当成100公尺来冲刺,之后可能会因透支而应付不来。”
他也认为,政府应改善传达讯息的方式,虽然每日有召开记者会发布最新消息,但其文告主要是文字,缺乏信息图表,相比之下,新加坡就做得很好。
他也提醒,有病的人才需带口罩避免传播病毒,健康的民众无需抢购口罩,以免其他人发现口罩缺货后也来抢购,造成恶性循环。

原文:

【新冠肺炎】护隐私免引恐慌 无需公布患者去处

新冠肺炎與行動管制令 - CityPlusFM訪談錄

(面書3月21日的帖文)

前天CityPlusFM找我做訪談,想了解行動管制令是否能有效抑制我國疫情。以下是我的回答
1. 大马的新冠肺炎病例,在短时间内爆升了不少。究竟是因为人民本身的危机意识不高,还是政府的应对速度与策略都不臻理想而导致的结果呢?
答:首先,所謂第二波的新冠肺炎病例,一開始來自UDA Holdings主席的cluster(群聚),現在病毒傳開以致看來失控的主要風險其實源自於在大城堡2月28日為期三天的那場宗教大集會。在一個長時間接觸,人潮洶湧密集的地方,大大地增加了一人或幾人廣傳疾病的機會。
到底是誰的疏忽?這很難說,要知道我國(新冠肺炎案例)的第二波始於2月27日,在這之前已有11天沒有新案例了。更重要的是,第二波開始時希盟政府已倒台,國家差不多正處於無(聯邦)政府狀態,衛生局裡的專業官僚就獨自地扛上任務應付疫情。直到3月10日,新內閣宣誓就任,新的衛生部長才走馬上任。也在同一天,第一宗Tabligh Akbar (宗教大集會)的病例才被確診公佈。那是一場擁有1萬6千人的大集會,後來出席者各自回家。大家看看數據,他們的家幾乎遍佈全國各州,因此他們很有可能同時也把病種帶回各自社區,才導致今天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病例急速上升,政府被迫要祭出行動管制令。目前被確診的已有513人源自那集會。
希盟政府的時候,沒有頒布任何大集會的禁令,或許根據當時沒有新案例出現的情況,其實可以理解。人民也照常生活但沒有自律好好照顧個人衛生作好防疫措施,也照樣出席大集會。Tabligh Akbar(宗教大集會)的病源之一據說是2月22日才從災區韓國回來的第136號患者。
因此,事到如今若要責怪誰,其實很難。你們說,當時是各方疏忽,或者集會者運氣不好?我想,若是這集會舉辦的日期放在世衛組織宣佈(新冠肺炎瘟疫)全球大流行後,大概就比較可能被展延,就避免了這場大規模的集會感染。(有關當局應該好好研究到底患者有幾人,到底如何能—透過什麼方式--大規模地傳染他人)。

2.你认为行动管制令能达到遏制病毒扩散的目的吗?为什么?
答:大家必須對COVID-19病毒傳染方式要有正確的了解,為何衛生部常強調個人衛生、苦口婆心勸告大家要勤洗手?首先,這病毒的傳染方式主要來自近距離接觸,通過眼、鼻、口進入身體感染。通常手是最有可能接觸到病毒然後觸碰自己的(眼鼻口)部位而受感染,而感染源應該是另一位近距離親近你的患者。
為什麼我提這個很重要?要知道病毒傳染性有多高,流行病學(epidemiology)常用一個指標叫作reproduction number (再生數)。那個數字代表一個患者平均會傳染給多少人。目前學界的計算,COVID-19的再生數介於2至3之間。這說明了什麼?如果在沒有其他的措施或行動去插手抑制或減緩疾病傳染,病例恐怕將加倍上升。專家推論計算出,一個患者一個月就能感染700人以上,自組一個cluster。若各方有能力把再生數拉低至1或以下,那麼疾病傳染才有可以被遏止。
有四個主要因素決定了一種病毒的傳染性高低,大家要記住一個英文單字’DOTS’。D指的是Duration,就是患病者的疾病易傳期。目前患者大約有5至7天的潛伏期,然後大約有5天出現症狀。發病的這5天是疾病易傳期因為病毒在身體裡的載量是最高的,同時通過咳嗽或打噴嚏的方式傳出來;O指的是Opportunity,是患者在社交場合一天能接觸人士的數目,這就是潛在的傳染機會。一般人一天社交平均接觸5至10人,社交越活躍的人,傳染的機會就自然越高,UDA Holdings主席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了。
T指的是Transmission probability,也就是那些已被接觸人士的傳染機會。要知道,不是每一個近距離接觸的個案,百分百都會‘中招’。如果你有仔細觀察,甚至伴侶也未必一定會被感染(那麼至於夫妻關係就代表兩者之間互動親密,這我就不好說了)。目前已知機率是介於10%至三分之一的感染機會。
最後的字母S是Susceptibility,說的就是‘易感性’。這個數字,將接近百分百,因為目前還未有任何疫苗成功研發推出市面,而受感染後康復、得到抗體的人士又少之又少,那麼沒有多少人可說他可完全豁免受感染。
短期而言,政府或有關當局對S‘易感性’做不了太多,那麼這次的行動管制令,主要是針對抑制O,就是患者每天可接觸的人數,從而減少T,那就是被傳染的機率。政府呼籲大家留在家,那麼縱使患者有症狀出現易傳期D,因為隔離而不會傳染別人。
政府要打擊所謂的病毒傳染鏈,端出了這個強硬的政策,我認為在所難免。理論上,這政策將可減少民間疾病互相傳染的機會和病例。至於抑制疫情疾病發展的效果會怎樣,就胥視人民是否有居家隔離,減少社交場合接觸更多的人。
對我來說,目前行動管制令“鎖國”要達到的效果最好的情景是根除本地社區傳染病例至中國武漢或新加坡的地步(目前他們只有外國引進來的病例)。如果一切都順利,行動管制令解除後,我國政府最大的挑戰就是如何偵查出外國引進來的病例,避免這些患者重新啟動社區傳染?恐怕接下來好幾個月都不該有大型集會。
3.在对抗新冠肺炎疫情方面,你希望新政府还能如何处理?有什么需要改进?作为人民的我们又该如何配合?
答:新政府應該要有更周詳的計劃,各部門之間和官僚應相互配合,以解決行動管制後衍生的種種民生問題。就好比說,高教部可以協調滯留在學生宿舍進行隔離的學生福利;婦女、家庭和社會發展部底下有個福利局,最好能確保社會最底層在沒有收入貼補的情況下還有飯吃;房屋和地方部可以協助安頓那些被下令需要隔離但家裡實在擁擠的確診人士家屬身邊人;地方政府應檢舉犯規的商店和餐廳;貿消部最好取締那些任意開價謀取暴利的商家;能源和天然資源部部長應確保水電充足不中斷;人力資源部要保護僱員的利益,不讓商家老闆們剝削,堅持他們支付員工薪水一起度過疫情難關。總之,各部門之間的溝通很重要,在這個疫情災難的前提之下,整個社會和政府要聯手合作,守望相助才對。
任何會影響大眾的舉動和措施,部長們和官僚們不好自作聰明擅作主張,應先咨詢衛生部的意見,以免弄巧反拙,幫倒忙。其中一個最好的例子就是,總警長在前天下午宣佈禁止跨州移動,民眾若有需要就排隊填表格申請,結果當天晚上各大警局前面大排長龍,直接打臉了衛生部,挫敗了政府要大家社交隔離的原意。後來總警長緊急剎車U轉,怪難看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而人民呢?現在要配合就最好乖乖留在家裡。在家的時候就花時間多點讀書,多與家人溝通聊天,盡量少看社媒讓腦眼耳根清淨;有空的話就打掃家裡,保持居家整潔衛生。在這兩周注重個人的身心健康和衛生,以及環境清潔,不要打敗了新冠肺炎而敗給了骨痛熱症哦!總之,不要亂走,不要恐慌。

Thursday, March 19, 2020

喜來登政變的啟示


政黨操弄民粹情緒,煽動言過其實的救國論時,公民組織應清醒批判,而非聞風起舞。體制內精英就是既得利益者,社運人士得拿捏分寸,不被權力脅誘而改變原則。社運組織要在公民社會裡獨立自主,思考有效且合理的方式繼續鬥爭,切勿急功近利、把本身議程孤注一擲在政黨政治的豪賭。希盟執政近兩年的改革政績如此蒼白,不啻證明政治現實與公民社會的冀望落差甚大。

【文/林志翰】
今年二月下旬「喜來登政變」劇情峰迴路轉,随著慕尤丁宣誓就任首相、新內閣公佈後,政變策動者看似已成功奪權。希盟支持者譴責「後門政府」的同時,柔佛、馬六甲和霹雳三州希盟政權陸續倒臺。不少沮喪的選民質疑,何以選票委託被挾持當作跳槽的籌碼。
這場政變是赤裸裸的政治博弈,雙方數人頭招兵買馬,聲稱獲得人民委託,但奪權戰役師出無名,與人民利益無關。人民只能眼巴巴看著劇情發展,對局勢無能為力。國民聯盟如此奪權上臺,雖然合法,卻在政治倫理上缺乏正當性。更讓人心寒的是,較早前竟有社運人士支持馬哈迪籌組不分黨派、沒有反對黨制衡的聯合政府。希盟聲稱有足夠議席奪回政權,看似合情合理,不過經歷重大的政治衝擊後,民意可能已經改變,最好的解決方式是解散國會重新選舉,由選民決定誰才是民意所向的政府。當前局勢尚未穩定,希盟能否在五月國會時扳回一城仍是未知數。重新選舉才最符合民主精神,也公平正當,省下選舉經費或任何一方擔心敗選,都不應成為拒絕改選的理由。。
目前除了大部份土著團結黨議員已投身國盟的新聯邦政府和州政府,其餘跳槽者則來自公正黨和行動黨。政變初期,希盟支持者呼籲制定「反跳槽法」,這項法案已非新鮮事。檳州和吉蘭丹州雖已有類似法案,但聯邦政府仍未落實,當初希盟宣言亦未提及,如今要立法杜絕政治跳槽,只能算是亡羊補牢。民眾是否意識到其中的雙重標準——有無反對當初巫統議員蟬過別枝?難道土團黨接收巫統跳槽者就是棄暗投明,反過來不利希盟時就是背叛人民?
用制度改革留下政治遺產
假如跳槽是背棄選民委託,還有什麼事情應同等檢驗?選舉前的是書面承諾(如《希盟宣言》)和口頭承諾,都是政黨與選民之間的締約。希盟執政二十二個月,若無發生政變,到底已踐諾多少?希盟追踪器(Harapan Tracker)統計到最後一天(第655天),希盟在556項承諾中才完成了26項(5%),122項已開始推行(22%),換句話說近七成未動。選民或許不太在乎統計數字,感受最真切的是到底哪些有沒有落實?筆者關注的是制度改革,如廢除侵害人權的惡法。新首相慕尤丁就是希盟時期的內政部長,該部門政績最為蒼白,幾乎都是「國(陣)規希(盟)隨」,多少非政府組織要約見都非常艱難。部份希盟人事安排的新氣象雖贏得掌聲,但畢竟只是人治產物,若無制度改革,希盟倒臺後必然留不住這些人才。
大選期間選民情緒高昂、易被煽動,政治人物口號天花亂墜:「我們不一樣」、要「救國」、「制衡馬哈迪」、各黨「平起平坐」、利用馬哈迪「騎馬殺雞」、「關閉萊納斯」……,於是民眾一窩蜂票投希盟。如今政客、政黨需不需為過去的言論負責,主動說明為何無法履行承諾?儘管有少數理智聲音提醒選民慎防馬哈迪對體制的禍害,那些不惜一切代價要改朝換代的公民組織、意見領袖依然抬轎辯護,經過二十二個月後又學到了什麼?怎樣才能修得改革正果,用什麼方式才有效、正當?
筆者建議參考美國社運研究專家比爾莫耶(Bill Moyer)提出民主架構下的社運模式——社運人士四個主要角色的有效和無效抗爭方式:
公民社會勿押注政治豪賭
政黨操弄民粹情緒,煽動言過其實的救國論時,公民組織應清醒批判,而非聞風起舞。體制內精英就是既得利益者,社運人士得拿捏分寸,不被權力脅誘而改變原則。要成為變革推手,得有長期鬥爭的決心,要明白合理的手段才可達至公平正義的結果(just means lead to just ends)。社運組織要在公民社會裡獨立自主,思考有效且合理的方式繼續鬥爭,切勿急功近利、把本身議程孤注一擲在政黨政治的豪賭。希盟執政近兩年的改革政績如此蒼白,不啻證明政治現實與公民社會的冀望落差甚大。
筆者在第十四屆大選前夕,曾經撰文〈選舉猶如一面鏡子〉。「喜來登」政變落幕後,拙作的總結今日依然適用:「公民社會仍需繼續大力推動制度改革,賦權壯大自身力量。有理想有原則公民組織必須恪守自己的定位和角色,互相支援、積極串聯,絕不能把民主改革話語權拱手讓人,淪為政黨傳聲筒。民主改革沒有捷徑,我們終究仍需努力。」共勉之。

刊登于《當代評論》2020年3月18日

Wednesday, March 18, 2020

愛談天下事:分析新內閣陣容





愛談天下事:分析新內閣陣容

16/9 星期一,9-10am

Part 1

· 本次內閣陣容給人什麼樣的整體感覺?

首先,第一个人民的普遍认知误区是,首相遴选内阁成员是选贤与能。
不是的,简单的说,内阁成员名单是首相权衡执政联盟成员党之间的利益考量,还有本身和自己政党的领导地位的策略安排。
这决定了,成员党获分得多少正副部长职,和什么策略性的部门。首相握有主导权。
到底这个新内阁阵容给人什么感觉,那就要看被问的人是谁?
对于一般华社,据说绝大部分上届大选都投给希盟的选民来说,新内阁的土著/穆斯林色彩很浓,很多名字都相当陌生。华裔部长就只有一位,副部长3位。比较起希盟政府内阁,华裔的代表性就逊色了很多。再加上这个政府是由于政变而上台的,自然在这些希盟支持者眼里看来很不是滋味,觉得他们执政没有正当性,说是‘后门’政府。他们不愿意给予承认或祝福这内阁。
(如果你问吉打和玻璃市人,可能他们会说怎么没有他们州的正部长?)
一般民众也可看到这内阁也比希盟马哈迪内阁臃肿,70人比54人。

· 你認為,首相慕尤丁快速組閣,代表國民聯盟內部已經基本達成合作協議嗎?

没有,国盟的合作协议看来不完全反映在慕尤丁内阁的排阵。这排阵受到成员党的非议,尤其是来自巫统。阿莎丽娜、达祖丁、莫哈末哈山、卡立诺丁等人,虽然他们公开表示不满,但不至于有成员党要倒阁再次让政府垮台。
说到‘快速组阁’希盟时期的内阁,马哈迪用了11天才排出一些重要部门的职位,然后差不多执政了2个月后才出现所谓完整的内阁名单。
而慕尤丁在上任的第九天就宣布完整的内阁名单了。慕尤丁要快,因为国内的局势迫切需要:目前的新冠肺炎病毒感染肆虐、国家经济因油价大跌和世卫组织瘟疫大流行的宣布双重打击而受挫、内阁的成立能增加人民对新政府正当性的认可。

· 不設副首相職務是什麼考慮?同樣的問題,是不是也會出現在四位高級部長身上?

不设副首相职务是个破例、有创意,同时也充满了政治智慧,因为这也顺道解决了一些棘手的政治难题。
副首相权位,其实相当于虚位,如果没搭配兼职其他部门,其实没有什么实权。
但副首相在过去国阵巫统执政的年代,意味着是政治的第二把交椅,是老二。同时他也普遍上被视为是相位继承人。
好了,放在目前的国民联盟的架构,如果你是慕尤丁,你会选择谁来当副首相?
自己土团党的人?其他成员党一定高喊不公平、喧宾夺主。如果是巫统的人,再加上巫统是国盟的最大党,慕尤丁可能顾虑和担忧他的施政受到强大牵制。如果是伊斯兰党的人,巫统肯定也吃不消、非穆斯林可能也害怕。如果是砂拉越执政联盟的代表,他们可能又份量不足,缺乏说服力。
所以,就干脆架设这四派人马的高级部长阵容来互相权衡牵制,表面上不分上下。后来随着首相宣布,但他不在国内的时候,是由土团党的阿兹敏来主持会议,所以看来阿兹敏的地位俨如副首相。


Part 2
· 組閣之後,開始有”不滿意”的聲音出現,包括砂拉越民進黨、巫統等等。當中原因是?

虽然说70位正副内阁成员已占了执政联盟的56%议席,意味着至少每两个执政议员当中有一人可以做官。但还是有人不满,可能发生吗?
当然可能。首先,就要看分配数额是否公平?比如说首相的土团党在联盟里只占大约四分之一的席次,但囊括大约三分之一的内阁名额。巫统是国民联盟的最大党占35%席次,但只获28%内阁名额。土团党总共有25正副部长,巫统只有18,后者对于分配不公闹情绪不满,其实情有可原。巫统署理主席莫哈末哈山就此公开批评,慕尤丁的内阁不公平地排挤巫统,未能反映该党作为最大党的地位。
再来,我们要知道各部门的‘含金量’和影响不同。
论‘价值’和份量,原产业部怎能比得上财政部或工程部?论选票考量,外交部又怎能比得上乡村发展部?
巫统的莫哈末哈山也直接批评说,巫统只拿到‘渣’,掌管不太重要的部门职务,更坦言这样的安排明显惠及土团党和阿兹敏派系。重要部门如财政部、内政部、媒体通讯部、教育部、工程部、乡村发展部,都不在巫统的掌控当中:这也就说,管钱的、调动警察政治部的、管思想教育、管政治宣传的、决定发放工程的、和收买基本盘乡村选民的部门,主要都落在土团党的手中,财长也肯定亲首相。
还有,正部长肯定也肯定优于副部长。这就是为何砂州民进党的党魁张庆信拒绝受委副部长,因为他党认为这有辱他的政治地位。

· 華裔閣員只有4位,是喜還是憂?

策略上,国盟政府为了要增加其正当性和反映国情的多元代表性,他们就需要非土著入内阁。所以华裔阁员有4位,其实不奇怪。而现实中在国民联盟执政国会议席里就只有3位华裔脸孔,这已超过了100%命中率,还能怎样?正部长就只有马华会长魏家祥一位,这其实也反映了马华当前的政治现实和实力。
华社该为只有华裔4位阁员而担忧?上次在希盟里行动党拥有13位阁员,况且也不尽然能取得政策突破,或能制衡首相马哈迪;既使是马华拥有最多议员最强盛的时期,他们也差不多,所以为何华社要对华裔阁员代表数量有所顾虑和担忧?
马华的马汉顺通过上议员接任了教育部副部长,这个华社的烫手山芋真的不好接。能不能够成为历来最好的副教长,能不能走完那最后一里路,就看他造化了。

· 談談這一名新財政部長

新财政部长东姑扎夫鲁的委任也蛮有趣。首相慕尤丁,有碍于早前他身在的希盟政府不允许首相兼职财长,既使他想要,这样做吃相也蛮难看。难题是,如果提拔自己党的议员会惹非议,给巫统和伊党又怕失去控制,就找无党派的专业人士吧!如果是首相自己钦点邀请的人选,那位财长受恩,不就是‘自己人’了吗?再况且请到了在金融界里有高层经验的精英,慕尤丁也可以说他的政府绩效唯才是用。再说由于新财长没有政党背景,少了政治偏心争议。


Part 3

· 內閣出爐,你覺得國家政局有逐漸穩定嗎?

内阁出炉后,肯定对慕尤丁的国盟政府有利。目前这个政府可以使用部门权力正常运作,届时到了518日进入国会时,就名正言顺地坐上国会殿堂执政的那一方,轻舟已过万重山。希盟恐怕已大势已去,我不觉得他们有足够的人头席位可以拉倒政府。
由于新冠肺炎病毒社区感染越见严重,有了内阁后各相关部门就可投入运作、尝试解决问题。在这个时间点上,当初大力反对‘后门’政府的支持者,现在游行和集会既使要号召,也没多少人愿意出席。因此,反对声音会随着这病毒感染事态发展人民转移注意力而渐渐式微,国盟政府幸运地碰到这段时期,应该可以安稳地度过人民信心质疑的难关。

· 你認為,我們的部門或部長真的太多了嗎?

此次的内阁部门和部长数目都不是历年来最高的。最臃肿的要数2004年阿都拉时代的内阁,受薪有官位做的一共有93位,那时还有官职叫作‘政务次长’。
慕尤丁的内阁有32位正部长,还有38位副部长。比较起希盟马哈迪的内阁,只有27正部长和27位副部长,慕尤丁臃肿了16位。慕尤丁众多部门当中有6个拥有两名副部长,以前有先例通常也只出现在财政部而已,到底这些其他5个部门真的需要两位副部长吗?种植与原产业部、农业与农基工业部、 乡区发展部、 内政部 和卫生部。这些部门以前没有两位副部长也不是照行?说穿了,慕尤丁为了安抚各诸侯的利益,尽可能更多的人可以排排坐吃果果,才扩大‘内阁’蛋糕的。再况且,说加多一位副部长怎样也高级过说‘政务次长’!但是,增加了官职后,也意味着政府要从财库里拨款更多支付给他们的薪水和津贴‘养他们’,政府的表现和效率却又未必见提升!纳税人要买单啊!

· 哪一些部門備受關注?

祖莱达跳槽前在希盟政府她担任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部长,在国盟政府下也重掌这职务。她曾经承诺过说要3年内落实地方选举,现在换了政府,她还坚持这政策吗?
目前疫情发展越来越严峻的时刻,这将是直接考验卫生部长阿汉峇峇的时候。早前希盟的卫生部长祖基菲里形象佳相当受欢迎,阿汉峇峇要做得比他更好看来不太容易。所幸他继承一个相当专业优秀的卫生局公务员。
祖吉菲里以非政党上议员身份德高望重地受委为首相署宗教事务部长,越过了伊斯兰党虎视眈眈的部长职位,同时也牵制了伊党作为宗教政策发言人的野心,这也是慕尤丁用人布局的高招。

Monday, March 02, 2020

南洋商報:专家建议检讨政党政治 靠青年拨乱反正

【正视权力游戏的后遗症(下篇)】

// 时事评论员林志翰在受访时同样认为今次的乱局,是民主的一次机会教育。
他认为,我们都应该检视政治人物是否言行一致、是否真的具备改革议程,以及这些议程是否真的具备落实的诚意,而非一昧地沉溺在他们的能言善道中,或偶像化、神化政治人物。
“这可以从他们过去纪录、言行脉络、背景等看得出来。”
他指,国人应该尽可能多关心时事动态和社区发展,和保持批判思维。如此一来可以避免遭政治人物的欺瞒言语伎俩所骗,另一方面也可以协助其他友人辨别是非,往后选举时也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他也提醒,即便选举后,国人也应该继续监督政府,因为政治人物都有自己的利益考量及逻辑思维,因此国人不能对这些领袖过于崇拜,反之要了解这些厉害关系,看清权利的运作后,再更好地选出自己的代议士,或在需要自己站出来时,更懂得如何自处。
较早前,他也点出,过去很多人会对选举充满期待,甚至对自己的政治偶像充满崇拜,但是政治始终是现实的,国人不应过于浪漫。
除了鼓励个人积极参与公民组织外,其实打造更多公民组织也是方法之一。
也是群议社社员的林志翰指出,国人可以成立不同主义与斗争目标的公民组织,以壮大公民社会的多元性。而这些组织能在特定课题上联合起来发声、施压,足以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此外,针对不愿意参与组织活动的国人,他也认为可以发挥作为“非政府个体”的角色,以个人的身分积极参与发表、揭露、施压、带动舆论、致函予媒体等。
询及公民组织也可能出现机会主义分子,他则表示这是无可避免的,但组织本身可以设下一些条例,如群议社就规定,若成员加入政党参与竞选,那么就应该与组织切割关系,以确保组织的独立性。
“公民社会要自强壮大,也要保持独立自主,这样才能避免组织被政党骑劫或利用,尤其是这些年来我们有看到一些公民组织领袖把‘社运’当作是政治跳板和捷径。”
林志翰强调,很多人以为自己就只有在5年一次的选举中,展现自己选票的力量,并认为这影响政治和展现民主,但是,我们能做的其实不只是选举而已。
他早前撰文提及“有两种民主,一种是‘选举民主’,那就是刚才描述的政党竞争寻求人民委託的过程,人民除了投票,平时也该督促自己的代议士和其政党,确保他们遵守承诺和保持专业。而另一种常被忽略的是‘参与式民主’。”
他说,公民可以参与讨论及影响地方建设管理乃至国家政策的决策。不一定需要当权者决定开放管道来咨询,人民也可以积极主动地给有关当局回馈和意见,自己也可以在社区里组织起来。公民个人行动的传统方式如写信投诉或安排见面,不然可以撰文至各媒体积极提出看法。
“如果当权者选择不聆听不理睬诉求的时候,人民有集会和言论表达自由,可以组织游行抗议,以便让更多人知道和了解该课题。” //

新聞鏈接:https://www.enanyang.my/?p=1367961

南洋商報:朝野立场反复 选民投诉无门 国人对选举制失信心

【正视权力游戏的后遗症(上篇)】
// 时事评论员员兼群议社社员林志翰也有同感,他认为,过去一些希盟支持者会因为国阵议员过档,而标签这些议员“弃暗投明”,但是同样的事件发生在国阵阵营时,却只能被誉为“弃明投暗”,这样的双重标准其实是值得反思的。
朝野双方一再更换立场,使得支持者们一度无法相信自己当初的决定,甚至对当下的局势感到失望,甚至转为愤怒。
本地公民组织群议社社员林志翰表示,社会对当下局势的反感是可以理解的,尤其这对希望联盟支持者来说尤为深刻,因为当时他们支持的改革,竟然因为内部的斗争而导致接连发生乱象。
“若选民过渡崇拜某些偶像,那么他们现在会觉得自己被骗,自然不能接受当下的情况。”
尽管如此,林志翰认为某程度而言,如今的局面或许对民主教育而言是正面的,因为这反映出选民关心时局,也对民主精神要求有一定的追求。
“这是很好的民主教训,选民越是生气越好。”
他指,希望通过今次事件让选民对民主看得更透彻,也能更成熟地面对选举和政治人物。//

馬新社3月1日訪談

今天中午接受了馬新社的採訪,基本上分析了幾個局勢發展,但不是所有的談話都被播出來:
1)隨著慕尤丁任相,希盟大勢已去。新聯盟(國民聯盟)應該會再吸納更多中間游離的議員,屆時在國會裡會有多數。
2)目前的議長是(前)誠信黨人,所以新政府一上台首要做的就是撤換議長(就如2009年的霹靂州政變)。如果他們能成功以多數換掉了議長,基本上就是展示新執政聯盟擁有多數。(Bonus: 議長在國會的角色異常重要,信任/不信任動議都要通過他控制的議案次序編排)
3)馬華會入閣,這個不在話下。尤其是該執政聯盟的非巫裔比率那麼少,那兩位馬華議員預料雙雙都會被獲選入閣。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在華裔選民心中的地位就會好轉。如果剩下這三年執政期間未能獲得什麼成績,相信他們依然收復不了失地。
4)希盟的支持者會生氣、情緒波動大是很正常的,畢竟對手陣營奪權既使可能合法,但不符合政治倫理和民主精神。其實最好的解決方式是解散國會,還政於民,讓人民決定最好。特別是經過了政局動蕩和政變後,民意已變,大約兩年前的選舉結果已不太有代表性了,各方應重新尋求委託。
5)這個新政府已回不到過去馬哈迪第一任相位期間的國陣威權時代了,畢竟那時是網媒社媒還未盛行的時代,既使是納吉主政的時代已有很多鬆綁的情況,並嘗試接觸人民和溝通(儘管很多時候也是公關行動,非誠心...這個難道也沒有發生在希盟時代嗎?)人民和公民組織請繼續前進爭取權益,改革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再努力。
6)民主不是每五年投票一次。參與式民主其實更重要,請不要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和依賴在政治人物身上。你們的聲音和力量聯合/組織起來,是很大的。




新聞鏈接和節目錄影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