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uly 03, 2011

她的白小故事和我的白小学记学运故事

我的朋友和前同事,庄白琦出书了!她花了至少整整半年整理资料,把她在白小保校社区运动的亲身经历和体会写下来,用说故事的方式完成了这一本著作《庙里的课堂》。

这个保校运动的8年抗争最后成功了,建立了一个社区运动的典范和一个关键的公民运动成功先例。毕竟她经历和参与了很多,感触和想法会更多,写下来的故事应该会很精彩动人。我还没机会拜读,只能先如此地主观判断。

我与白小的故事不多,但不能说这运动对我的记忆不深或影响不大。

我相信,以往跟我同一届星洲日报的学生记者(学记)应该还会记得,我们是在当时时任学生记者负责人谭贞洁的社会关怀理念的领导下,毅然走入了圣公庙(白小保校的课堂)去考察和交流,而后还刊登了至少半版在雪隆地方版有关白小的学记报导。其实,我不知道其他学记当时有多了解这白小课题和其意义,还有事后我们这篇报导的影响。

当时仍是中三学生的我,对社会政治课题的大是大非都还不甚了解。白小当时已算是主流华文报纸的禁忌课题,被政府(内政部)封杀了。我们那时仍隶属于第一大报的星洲日报(当时已间接完成了一统中文报业的盘算)自然也是如此配合。我不知太多的内情,不过我知道我们的负责人因为她要为我们学记队树立起积极关心社会走入社会的理念和风气,也因此遇到了挫折,应该同时经历了不少不开心的事件。可能是被副总编辑(或哪个'皇帝''太上皇')的冷落与公开地不支持她这样的崇高理念,让她心灰意冷而毅然选择了辞职,只对我们交代了她要继续升学的愿望作为其离职的原因。我相信她那是一个艰难不舍但无奈的决定...因为我感觉到背后 的原因不可能是单纯的。我感觉到当初她似乎是真的很想在新闻媒体界里交出一些成绩,她是多么地充满干劲和理想的。(现在的她一定不会后悔了,因为如今她已是美国Pittsburgh大学出产的社会学博士...只是不知她如今的理想又会是什么呢?与当初会有什么不同?因为我比较少见她对马来西亚现状的评论)

白小事件,可以也说是我走入社会政治国家关怀的第一步,让我认识了更多和更深一层面的大马社会和政治体系下的问题 - 比如华教课题,烈火莫熄运动,人权民主课题等等。也是因为学记,谭贞洁和白小,我才在进入学院(就读A levels)时期与学运(DEMA)(学生团体)非政府组织接轨结缘起来,我的人生就可以说从此不一样了,因为认识了很多'非凡'的人物。

记得当时第一个接待我进入的是张绪庄,他是直接从贞洁取得我的联络方式邀请我参与一些他们的活动。当时的学运活动中心就在八打灵花园的一间住家,里面有超多(和有点凌乱)的书本,传单和纸张,有个白板,两张可摺的桌子凑成的会议桌,和很多杂牌不一的椅子。就在那里认识了仲顺,立慷,秀玲,秀凌,贝倪,凯伦,依霖,康辉等人(里头已有两位YB了,和很可能两位准YB,其他的都在扮演着社会重要的角色)。当时这个学运组织的成员当然是由各大学院校组合而成的大专学生组织,主要的成员来自国立大学。由于我当时在私立学院,就读类似大学先修班课程,所以我算是年龄最小和'较特别'的成员(他们之前也没有太多接触私立大专的学生)。

当时仍懵懂怕事的我,对于这个神秘的组织其实是感到战战兢兢的。针对一些的疑惑,我就直接问了仲顺,为什么学运不去注册为合法的社团组织?他反问回我(挑战我的思考),何谓合法?恶法是法吗?合理吗?该遵从吗?...后来明白结社自由的意义,明白去社团注册局除了碰一鼻子灰,也等于牺牲了自由, 被严厉监视和管制了,明白恶法是要对抗的而不是服从的(因为合法与否都是当权者的定义,不一定合情合理)。

在学运里,我记得干过最为疯狂的事情,就是参与和协助博特拉大学的校园选举竞选,支持我们阵线的候选人。那是疯狂的,因为竞选天只有区区两天(实际上少过两天),所有事情都发生得很快。当然那场所谓的校园竞选也是全国大选的缩影,完全没有自由,公平和干净的选举。我们的候选人也想尽量利用那平台来宣扬和散播校园民主自主自治的思想种子,虽然竞选规则极其荒谬(包括候选人不许结盟,审查候选人的竞选宣言和海报无理限制)。当时我是那些候选人的主要司机之一(校园范围是庞大的),在他们到处去学生宿舍和讲堂研究院去晃去宣传。其实在更早之前已在地底下活动开跑了--还记得当时坐上培华的电单车,晚上偷偷骑去一些学生宿舍去''传单。然后不小心给敌对阵营的人发现了,还叫了保安来''我们,在他们​​还来不及之前我们就快速地乘风而去脱险溜走了。还有另一次是与另一个候选人同样是在一个夜晚去学生常出没的校园外范围的墙壁贴海报,结果也惊动了保安的追逐,最后还是我朋友的摩托车厉害!

那是一个难忘的经历,因为威权的镇压下,我的这群朋友依然面不改色地追求他们理想中的校园,即使要面对校方家人的压力,有时要作出一些个人的牺牲及走上比较辛苦的道路(不像一般青年的享乐主义)。虽然就只是校园选举,他们让我学习了很多,他们让我知道我本来应有和应保护的权利,面对不合理的打压要极力地去反抗和争取公道(不然如果你是听话的绵羊就只有更进一步地牺牲自己的权利,让人随意摆布和宰割,有权利变成没权利)。就在那里认识了Simon,嘉兴,伟俊这些学生领袖(其中两位也随后参政了,会是未来的准YB)。在学运里认识的个个都是充满理想干劲优秀的人物,他们会是以后国家的重要支柱和(希望还是)社会良知。


也是因为学运的关系,过后才会通过凯伦的介绍被引进了YB黄洁冰的州政府部门,认识了这位白小运动的重要人物之一,庄白琦,也就是这新书的作者,也是我的前同事。短短的8个月在州政府部门工作的经验也让我很很难忘,里面当然还有很多的故事(只好下回分享)。我想白琦也一定有很多的感触吧!期待她接下来也可以把一些她的故事写进她的部落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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